海报新闻记者 孙佃潇 报道
近日，文远知行在香港交易所挂牌上市。继在纳斯达克上市成为全球Robotaxi第一股后，文远知行此次港股上市，将构建“美股+港股”双重主要上市格局。
海报新闻（报料微信：HaibaoNewsSw）记者注意到，在自动驾驶的竞技场上，文远知行曾凭借早期技术布局占据先机。然而，随着其财报数据的披露与海外扩张步伐的加速，市场传出一种疑问：这家明星企业是否正陷入“规模与回报失衡”的出海困境？
文远知行主要产品（图源：文远知行官网）
营收毛利连年下滑
文远知行全球布局已初见成效，但支撑其扩张的财务状况却呈现出喜忧参半的态势。
海报新闻记者从文远知行官网获悉，该公司成立于2017年，是一家自动驾驶科技公司，致力于开发安全可靠的无人驾驶技术，在全球11个国家30个城市开展自动驾驶研发、测试及运营，运营天数超2200天，是全球唯一旗下产品同时拥有8个国家自动驾驶牌照的科技公司。
其应用场景覆盖智慧出行、智慧货运和智慧环卫，已进入自动驾驶商业化运营阶段，形成自动驾驶出租车（Robotaxi）、自动驾驶小巴（Robobus）、自动驾驶货运车（Robovan）、自动驾驶环卫车（Robosweeper）、组合辅助驾驶（Advanced Driver-Assistance System）等五大产品矩阵，提供网约车、随需公交、同城货运、智能环卫、组合辅助驾驶解决方案等多种服务。
文远知行商业模式（图源：香港交易所官网）
“自动驾驶出租车是我们的旗舰产品，也是我们自动驾驶技术的有力证明，在我们的扩张和增长战略中起到核心作用。”在香港交易所披露的文远知行上市文件中，该公司提到，于往绩记录期间，受L4级自动驾驶解决方案商业化进程加快及全球业务持续拓展推动，其财务及经营指标均实现强劲增长。
上述上市文件显示，根据灼识咨询的资料，按2024年营收计，文远知行是全球市区道路L4级及以上自动驾驶领域第二大企业，市场份额达21.8%。此外，文远知行亦透过客户群规模扩大及全球业务快速拓展，展现出高水平的业务增长态势。2022年至2024年，其客户数量从21家增至91家。
不过，记者注意到，2022年至2024年，该公司收入分别为5.28亿元、4.02亿元、3.61亿元，收入连年下滑。此外，2022年至2024年，其毛利分别为2.33亿元、1.83亿元、1.11亿元，亦呈连年下滑趋势；其毛利率分别为44.1%、45.7%及30.7%。
文远知行解释称，2023年至2024年其毛利及毛利率下降主要是由于收入组合的波动，更多產品利潤率較低（如无人驾驶环卫车及自动驾驶小巴）；于2024年采纳的销售策略涉及基于存货水平和订单量等因素作出的若干定价调整；向博世提供ADAS研发服务的人力资源和云服务费用增加；以及为支持这项新业务计划的市场扩展及分担试行期相关的部分成本，该公司实施了战略性定价，令扩展后的智能数据服务的利润率相对较低。
三年累计亏损近58亿元
“我们最近才开始产生收入，自成立以来尚未实现盈利。”记者注意到，除收入下滑外，文远知行连续多年亏损。2022年至2024年，该公司累计亏损近58亿元。
文远知行财务数据（图源：香港交易所官网）
对于净亏损于往绩记录期间出现波动，文远知行表示，其主要原因为该公司在前期大量投入研发、行政及销售开支，以加快业务及技术的发展与扩张；该公司还开出重金，用以股份为基础的薪酬吸引和留住关键人员及员工。
“于往绩记录期间，我们的研发投资主要旨在加强我们在自动驾驶及AI基础设施方面的技术并提高我们的产品及运营能力。”从财务数据来看，2022年至2024年，该公司研发开支分别占相应年度总经营支出的74.4%、61.3%、47.8%。
文远知行预计，该公司于2025年录得净亏损，主要由于预计研发开支及销售开支将会增加。“由于我们不断扩大研发团队以及投资于开发新技术、产品及解决方案，我们预计2025年研发开支将会增加。由于我们继续加速市场进入和全球扩张，通过零到一扩张至新的地区并在我们建立业务后扩展至新市场，我们亦预计2025年销售开支的绝对金额将增加。进入新市场时，考虑到初始固定投资与规模商业化的准备，我们或会产生净亏损。”
在其上市文件中，文远知行还提示了依赖大客户而带来的风险：“如果无法继续吸引和保留客户、管理双方关系或加深他们对我们产品及服务的依赖，可能会对我们的业务和前景产生重大不利影响。”
“我们主要向汽车制造商、一级供应商及公共交通服务运营商供应自动驾驶产品及服务。”记者注意到，文远知行五大客户应占2022年、2023年、2024年及截至2025年6月30日止6个月的收入分别为4.16亿元、3.08亿元、1.69亿元及0.96亿元，占相应年度总收入的78.8%、76.6%、46.8%及48.4%。
双重上市后：机遇与风险并存
文远知行官网显示，2024年10月25日，文远知行正式在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成为“全球通用自动驾驶第一股”，也是“全球Robotaxi第一股”。2025年11月6日，文远知行正式在香港交易所挂牌上市。继在纳斯达克上市成为全球Robotaxi第一股后，文远知行成为港股Robotaxi第一股，也是全球首家在“美股+港股”双重主要上市的自动驾驶科技企业。
“我们欣然宣布，国际发售及香港公开发售的最终发售价已定为每股发售股份27.10港元。”据香港交易所披露的文远知行发售价公告，文远知行计划将从其全球发售获得的所得款项净额用作以下用途：约40.0%的所得款项净额将用于开发自动驾驶技术栈，包括基础设施和核心能力、数据、自动驾驶技术解决方案和运营平台；约40.0%的所得款项净额将用于加快L4级车队的商业化量产及/或运营，以提升自动驾驶产品和解决方案的质量，并扩大未来五年的业务规模；约10.0%的所得款项净额将用于建立必要的营销团队和分支机构，以拓展现有市场及更多市场，以及投资于未来五年的营销活动；约10.0%的所得款项净额将用作营运资金和一般企业用途。
作为全球首家“美股+港股”双重主要上市的自动驾驶科技企业，文远知行曾被视为资本运作的范本。据该公司的最终发售价及配发结果公告，文远知行创始人、董事长、执行董事兼首席执行官韩旭已自愿承诺遵守三年禁售期规定（自2025年10月28日生效）。于该禁售期，除惯常例外情况外，韩旭将不会出售、转让、质押或以其他方式处置任何该等证券。此举，或试图向市场传递长期信心。
不过，从文远知行目前披露的财务数据来看，如何平衡技术理想与商业现实似乎折射出整个L4自动驾驶行业的共性难题。其出海战略既是一次全球化机遇，也是一场关乎生存的“豪赌”。若能在技术降本、模式优化与生态协同中找到突破口，或可成为行业破局的先行者；若持续陷入“烧钱规模”的循环，则可能在全球竞速中掉队。
对于文远知行而言，港股上市后的日子，已不仅是技术窗口期，或许也是决定其能否在自动驾驶长跑中生存下来的关键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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